看完DVD一邊慶幸我是在家看,有用不完的面紙;一邊煩惱因為跟著劇情淚水流不停,影片結束時,雙眼已經腫成大核桃…
 
一個正逢壯年(49歲)的廣告公司部長佐伯雅行,突然得了「阿茲海默症」,人生路才過了一半啊!獨生女正要成婚,他才剛要升格當外公啊!「外表明明還很光鮮亮麗,但大腦已經提前老化」,渡邊謙把這個尷尬、困窘、不甘心,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已經得病的心態詮釋得絲絲入扣,讓觀眾們緊跟著他的腳步,一起走向生命中最後的記憶。

 
明日的記憶 

為了公司作牛作馬26年,一知道他有病後,公司「下放」他,並要他自動辭職,大將軍一旦被踢下馬,別人奪不走的唯有「骨氣」。部屬依依不捨的歡送他。連合作已久的老客戶都不忘打手機鼓勵他:


「現代人不管是身體、精神狀態都比以前的人年輕兩成,照這種算法,你才40歲啊!還算是年輕小伙子,要樂觀點,自己覺得沒救就會真的沒救,只要有信心就一定會好起來。你要早點好起來,我等你回來,我們一起去酒店找小姐!跟你去酒店才有意思啊!」


近年來,身邊的友人進出醫院的次數增多,開刀、憂鬱症、顏面神經失調…..是我最常聽到的病名。我邊看著電影中,職場無情的畫面,腦海中想起朋友們的嘆息:「原來我這麼努力賺的錢,到最後是交給醫生啊!」
 

幸好,佐伯身邊還有一個溫柔又堅強的太太枝實子(樋口可南子飾),在家裡貼滿各種提示的便利貼。但隨著病情的惡化,有天佐伯突然哭得跟孩子一樣:「我真沒用!讓你嫁給我這樣的男人!我們離婚吧!」太太抱著他,像哄小孩一樣地說:「不是你的錯,是你的病造成的!」(飆淚指數100%!)往日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,今日退化成處處都要人照料的人,就算旁人不嫌他,他也會自認是個窩囊廢。



我認識一對老夫妻,K爺爺原本是醫院院長,退休後雙目失明,兒女遠在國外,生活起居全靠妻子及外籍看護的照料,K婆婆這幾年一直考慮是不是該把老公送進安養院,她說,「我年紀大了,真的照顧不動他了。」還要我幫她留意有沒有好的安養中心,最好是夫妻可以同住的。K婆婆說,前幾年老公也會嚷著要自殺,覺得活著沒意義。在她身上,我看到妻子的堅強與無奈。老夫老妻,雖說病痛會給對方添麻煩,一旦要分離,還是有著不捨跟寂寞。
 

我想起半年前,祖母出了急診室,住進國泰醫院汐止分院的安養中心,號稱五星級的設備,一天收費從1300元起跳。環境真的很不錯,設備新、外面還有一片綠油油的草坪。我看著窗外,心想,「這樣的收費我還住不起呢!不知道我老了以後,會怎麼樣?」
 

最後一幕,是佐伯跑到兩人相戀的地方,與妻子擦身而過,卻認不得她,還請問她的芳名。妻子眼中的表情是不捨、訝異(完全喪失記憶,這一天是不是來得太早?)轉過身去大聲哭泣後,又回過頭強忍心酸,鎮靜地表示要跟他一起走下去。
 
K婆婆說過,「如果老了,我寧可得老人癡呆症,這樣我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痛苦!」
 
我聽了先是嚇一跳,仔細想想,還真有點道理。
 
就算是再先進的國家,「老」就代表「衰退」、「沒用」,越是社經地位高、越是堅強獨立的人,越是不能接受自己「沒用」啊!內心的煎熬,比起肉身的衰敗,更難以令人忍受啊!



我非常喜歡這部電影,它點出「職場」、「老人安養」問題,更帶出平淡而踏實的夫妻之情。追求刺激,把婚姻當兒戲的「情場玩家」更應該來看這部片子,不妨想想:當你年老體衰時,陪在你身旁的人會是誰?
 
除了巨星渡邊謙,日劇中熟悉的主角也參與演出:坂口憲二 (在這部片裡,他的造型好像《東京愛情故事》的完治)、田邊誠一 、吹石一恵、水川朝美、及川光博 。
 
照片來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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